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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岳石刻“飛pg电子模拟器出”綠野入萬家

2024-06-08 02:22: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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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pg电子试玩平台9月13日,安岳縣文化館的安岳石刻保護傳承基地裡,精美的石刻藝術隨處可見。在這個從安岳文廟一直延伸至紫竹公園、圓覺洞景區的基地一路前行,可以看見“櫺星門”“明進士坊”等清代石牌坊,也可以邂逅圓覺洞景區大量的唐宋石刻造像。當現代石刻景觀和古老的石刻藝術交相輝映,人們在感嘆安岳石刻“古多精美”的同時,也感受到安岳石刻的傳承、創新和發展。

  日前,首批四川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傳承基地名單公布,安岳縣文化館入圍其中。這些年來,安岳縣文化館不遺余力,推動國家級非遺項目——安岳石刻傳統工藝的傳承保護,走出一條具有“個性化”的特色之路。他們一邊為老手藝人搭建平台,一邊吸引年輕人“入局”傳承保護,同時聯合各方藝術家跨界,讓難以移動的摩崖石刻藝術“飛出”安岳山野,進入更多人的視野。

  足踏蓮蕊,手持淨瓶,面目慈祥的觀音,容光照人。這些“生長”於安岳的摩崖造像,居高而立,俊美庄重,讓人感嘆千百年前手工藝人精湛的技藝……望著圓覺洞景區的石刻雕像,安岳縣文化館館長陳容子感慨萬千:“和初見它們時一樣美,這樣的文明記憶可不能在我們手中消失。”

  安岳石刻,是安岳縣境內全部摩崖造像及圓雕、塔雕、壁雕之總稱。其始刻於公元521年(南朝梁武帝普通2年),鼎盛於公元8世紀初至12世紀初的400年間,至今已約1500年。在中國石窟藝術史上,安岳石刻造像上承雲岡,下啟大足,堪稱晚期石窟的佼佼者。題材以佛教為主,兼有道教、儒教。全部造像無一雷同,所有石刻近似寫實亦有點夸張,且構思奇妙,堪稱絕作。它們以宏大的規模、豐富的內容、精湛的技術,馳名中外。

  指著眼前的石刻,陳容子介紹,安岳石刻的保護經歷了粗放型、重視型和精細型三個階段。1981年前,安岳縣文化館做了大量的石刻申報、保護工作,並保存了部分安岳石刻的文獻資料。1981年后,安岳縣文管所成立pg电子模拟器,其首要工作就是進行石刻普查,梳理縣域內的石刻究竟有多少。而兩年前,為了保護這些遺存,安岳縣文化館專門設置了非遺保護中心辦公室、傳習場館及非物質文化遺產展示廳。如今,在文化館和傳承人的共同努力下,安岳石刻傳統工藝已成功申報為國家級非遺保護項目。

  安岳縣面積約2700平方公裡,不少石刻雕像又隱藏於山野。為了找出這些潛藏在綠野的“仙蹤”,從1981年開始,縣文管所和文化館的工作人員翻山越嶺,靠著一雙腳細致踏訪,那些被村民當成牆壁搭建房屋的石刻,或隱藏於密林的石刻,就這樣陸陸續續被發現,其中還包括后來名震全國的安岳臥佛。陳容子回憶,這座臥佛位於當時安岳縣八廟公社九大隊的臥佛溝,“工作人員根據《安岳縣志》的記載,在老鄉的指引下,攀上陡峭的山崖峭壁,撥開茂密的灌木雜草,才讓這尊形體巨大的石刻造像重見天日。”

  大約花了3年時間,安岳縣石刻文物完成第一次普查,建立了“身份信息”。截至2000年,安岳普查石刻造像有218處、超過10萬尊,探明不可移動文物900多處。

  1992年,安岳縣人民政府投資30萬元組建安岳縣石刻藝術總公司,吸引人才加入保護傳承。從2005年起,安岳縣財政設立“民保”工程專項資金,每年投資2萬元用於民族民間文化保護與傳承工作。“近幾年來,爭取各級非遺保護專項資金約168萬元,為安岳石刻的保護傳承、宣傳傳播提供了資金保障。”陳容子說。

  2018年12月省人大常委會審議批准《資陽市安岳石刻保護條例》並正式頒布,安岳石刻保護步入法制化軌道。

  安岳石刻文化的活態傳承,離不開傳承人。在開展石刻普查工作同時,安岳縣文化館一直有意識地關注、收集、整理安岳石刻手藝人信息。“我們收集了3000多位石刻手工藝人信息,並整理在冊,石永恩就是我們在這個過程中發現的人才。”陳容子說。2018年5月,石永恩成為安岳石刻國家級非遺項目代表性傳承人。

  “從16歲開始進入‘打石門’到現在74歲,我還一直在學習的路上。”石永恩說,年輕時在跟隨父輩打石頭的過程中,他漸漸對安岳各地寺廟中的佛像有了興趣。

  安岳石刻“古、多、精、美”,具有鮮明的本土化、大眾化、生活化特點。“要做好安岳石刻可不是件容易事,沒有三五年入不到門。”石永恩介紹,安岳石刻選用優質硬石,有近10道獨特的處理工藝。先構思、繪圖,再素描草稿pg电子模拟器,接著按比例放樣﹔用錘子與鑽子打粗形,再定形,最后細工磨光,細膩之處可與緞子相媲美。“這樣出來的作品造型准確,生動形象,栩栩如生。既有現代石刻的風格,又具有傳統石刻的神韻。”

  而人物動態雕刻,是一大難點。“這就需要做好人物的動作定點,比如人物手要抬舉,這個動作要定在哪裡,就顯得很關鍵。還有衣袂要呈現出飛揚的姿態,和線條雕刻的深淺也有關系。衣服厚,線條就要刻得深、粗﹔衣服薄,線條就要刻得淺,才能展現出輕盈之態。越是細節之處,才越凸顯功夫。”石永恩說,要保存好這門技藝,守住初心比盲目創新來得重要。

  為了留住這樣的老手藝人,縣文化館積極為他們搭建學習、展示平台。從上世紀90年始,縣文化館就開設了一些石刻技藝培訓班、研討會、沙龍。2009年后,積極組織石刻手藝人參加“中國成都國際非物質文化遺產節”、資陽市“蜀人原鄉”文化藝術周、“安岳縣非物質文化遺產展”等,並展出《紫竹觀音》等現代石雕工藝作品。

  與此同時,縣文化館開始嘗試吸引年輕人入局安岳石刻保護。起初,石永恩隻將技術傳授給兒子和孫子。縣文化館找到石永恩,希望打破這種家庭式傳承,鼓勵招收外來學徒,共同合作培養人才。“不過很多人中途就放棄了,要耐住寂寞很難。”陳容子說。后來,他們又嘗試在安岳縣第一職業技術學校開設石刻專業,邀請包括中國傳統雕塑研究院專家委員唐立新等來授課。然而,無一人報名,學校不得不取消這一專業。

  轉機出現在2020年。2020年7月2日,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高校藝術聯盟成立,隨后與安岳縣人民政府簽訂了《成渝藝術走廊合作協議》,在藝術教育、藝術事業、文化產業等多個領域廣泛合作。“聯盟成立不久,四川美術學院、四川音樂學院等高校師生紛紛來到我們這裡考察學習,教授與工匠一起探討切磋安岳石刻工藝,校館合作效應凸顯。”陳容子說。

  此外,縣文化館還成為大學生藝術實踐基地。“以前安岳石刻手藝人文化水平不高,如今隨著這批高學歷的年輕人才加入,安岳石刻傳承或許又將開啟新的篇章。”陳容子說。

  在縣文化館內,一組白描的安岳石刻圖引起記者的注意:傳統的素色白描裡,工整的墨線細膩圓潤,躍然紙上的尊佛,閉目凝神,威嚴端庄。這些作品出自畫家蘇茂隆之手。

  相較於其他非遺,安岳石刻大多依山而建,人們非親臨難一睹真容。為了讓安岳石刻“飛出”山野,縣文化館決定跨界,和藝術家合作,擴大傳播效果。蘇茂隆就是縣文化館請來的“外援”之一。

  蘇茂隆出生於安岳,笑言自己從小看著佛像長大,並用“出走歸來”四個字總結與安岳石刻的緣分。1979年,年僅15歲的蘇茂隆進入安岳縣文化館當美工,其中就涉及到石刻雕像的畫描。大學畢業后,他再次回到縣文化館工作,直到1993年才離開。其間,他還參與過安岳石刻的普查工作。

  離開安岳后,蘇茂隆曾多次回鄉探望這些石刻,意外發現石刻的面貌起了變化,“安岳石刻大多雕刻於紅砂岩pg电子模拟器,這種岩石利於雕刻造型,但是卻又容易風化。”他覺得,記錄下此時此刻石刻樣貌,就顯得很重要。

  2017年,在安岳縣文化館的邀約下,他終於等到一個契機——用繪畫藝術定格這些石刻的風華。出走又歸來,安岳石刻不再是一尊尊摩崖造像,而成了一份對故鄉的繾綣情,一份保護文化的責任。他用了整整一年時間,前往安岳的圓覺洞、千湖寺、華蓮洞、茗山寺、臥佛院觀摩寫生。蘇茂隆善於用彩墨,不過對於安岳石刻的創作,他卻返璞歸真,用白描手法,“白描能客觀再現這些造像的神韻,除了藝術價值,還具有一定的文獻記錄價值。”后來,他從大大小小十萬尊佛像中選取了100尊唐宋時期最有特色的來臨摹,並將其繪於菩提葉上。

  除了和蘇茂隆合作,縣文化館還組織名家大師描繪安岳石刻。1987年—1991年孟英聲、王世貴合作的“安岳石窟寫生畫展”在成都和加拿大展出﹔2012年與四川博物院共同主辦了“涅槃——李耘燕巴蜀石窟繪畫作品展”﹔2018年“對話·匠心——蘇茂隆安岳石刻白描百圖作品展”在成都舉行,同年舉辦“對話·匠心”紀念改革開放四十周年“名家畫安岳”石刻主題畫展。

  縣文化館還建立激勵機制,鼓勵文藝工作者以文學、繪畫、音樂、舞蹈等多種文藝形式宣傳安岳石刻。

  跨界電商也是他們的創新之舉。在今年6月舉行的2021年“文化和自然遺產日”四川省非遺宣傳展示系列活動中,安岳縣文化館和抖音、快手等合作,邀請網紅直播線上帶貨安岳石刻文創產品。(四川日報全媒體記者 邊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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